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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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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广东市场上售卖的禾花雀 | 摄影：Simba Chan，Birdlife International

仅一个珠三角，就能将一个日常可见的物种吃到绝种？

十年间，曾经覆盖整个亚欧大陆北部的“禾花雀”，所剩寥寥，种群数量锐减97.7%，它们经历了什么？



荒谬的“天上人参”

上世纪90年，一种“天上人参”理论在珠三角广泛传播，当地人认为“禾花雀”能“补肾益气”。
禾花雀，学名黄胸鹀(wú)(Emberiza aureola)，南方叫“禾花雀”，北方则称之“黄胆”。这只巴掌大的小鸟，由于味道鲜美，种群数量庞大，很早就在珠三角地区(包括香港)有被食用的传统。

这些是被关在笼子中的黄胸鹀。| inmediahk

但从“天上人参”说法普及开始，黄胸鹀身价飞涨，从几块钱一只、论串卖到几十乃至上百元一只。1992-1997年，佛山三水每年都会举办黄胸鹀美食节。
根据游客量估计，至少有几十万到上百万只黄胸鹀在“美食节”中被吃掉。直到1997年，该美食节被政府叫停。
自此黄胸鹀从公开贩售流入黑市，更残酷的杀戮开始了。
2000年以后，仅三水一个黑市每天就有约1万只黄胸鹀被贩卖。被查获的非法捕捉数量基本都是以万只/次为单位计算的。
当广东黄胸鹀越来越少时，捕杀者将手伸向了其他省市，比如江浙沪地区，再比如更远的渤海湾。2001年，超过10万只黄胸鹀在从天津开往广东的火车上被查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