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广播鸣金击鼓大作舆论宣传,丑化麻雀。历数麻雀罪状的科普文章、漫画、山歌、快板之类比比皆是。有人为此壮举作了诗歌,如《擂鼓鸣金除四害》:
连环画《打麻雀》
可怜的麻雀被定性为害鸟并判极刑,各地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捕雀运动
有个相声说:有人游公园,忽有雀粪掉到脸上,“你说晦气不晦气?你说该打不该打!”报纸副刊“生活小知识”专栏里,还有介绍干炸、红烧等烹制麻雀菜肴的方法,说清炖时加上块天麻,还有独特疗效……除“四害”运动中的流行画:儿童用弹弓打麻雀
除“四害”运动中的流行画:儿童用弹弓打麻雀
“犯下罪恶”的小小麻雀在全民围剿中,弄得几乎断子绝孙了!据各地不完全统计,1958年全国共捕杀麻雀2.1亿余只,可怜的麻雀所剩无几。但荒唐之事违反常理,恶果终现。就在“麻雀战”轰轰烈烈的的时候,鸟类学家郑作新和他的同事们走遍了河北昌黎果产区和北京近郊农村,采集了848号麻雀标本,一个一个地解剖嗉囊和胃部,以求得各种食物的容量。他的结论是:总之,对麻雀的益害问题要辩证地看待,要因季节、环境区别对待。他在《人民日报》等报刊上发表了他的考察成果。可惜,这科学理性的声音没有传到伟人的耳朵里。1959年7月在庐山会议上,他仍然自信地认为,“消灭麻雀”的决策没有错,并说:“麻雀现在成了大问题,还是要除。一场围剿麻雀的人民战争胜利了,但恶果出现了:1959年春,上海等一些大城市的树木发生了严重的虫灾,有些地方人行道两侧的树木叶子几乎全部被害虫吃光。中国科学院实验生物所所长朱洗,中国科学院生理研究所研究员冯德培、张香桐等科学家强烈要求为麻雀“平反”。1959年11月27日,中科院党组书记张劲夫就麻雀问题写了一份报告,说:“科学家一般都认为,由于地点、时间的不同,麻雀的益处和害处也不同;有些生物学家倾向于提消灭雀害,而不是消灭麻雀。”1960年3月,随着“大跃进”肥皂泡的破裂,伟人也不得不改变指示:“除仓库、秧田外,麻雀不要再打了,代之以臭虫。”这年4月10日,全国人大二届二次会议正式通过文件,“除四害”中的“麻雀”就改成“臭虫”了。至此,“灭雀大战”总算宣告结束。但麻雀及难免同时遭殃的其他动物同国人一样,已大伤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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