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繁荣景象一直维持到20世纪60年代左右,期间即使是处在内陆的福建邵武,迁徙季节也时常能观察到数百只花脸鸭组成的大群经过,鸭群浩浩荡荡,声势震天,但自这一时期开始,花脸鸭数量开始明显下滑。
最早意识到这一事实的是苏联鸟类学者,他们通过对兴凯湖环志站历年来的持续监察发现,60年以前仅兴凯湖一地每年停泊的花脸鸭就超过百万只,乌压压的鸭群浮在湖面上,场面蔚为壮观。
兴凯湖畔的花脸鸭 2012年
兴凯湖曾是花脸鸭极为重要的停歇地,每年春迁时节,鸭群拢共要在这里休整两个月左右。湖区充沛的食物给远道而来的花脸鸭带来极大的安慰。在此期间,雄鸭追逐着雌鸭嬉戏打闹,两两配对,结伴觅食,直到鸭群蓄积体力,身体像一颗蓬松的球般,接着一鼓作气,向着遥远的北方繁殖地进发。
60年代以前,这样的场面并不罕见。但自此开始,花脸鸭以惊人速度锐减,70年代每年停泊的数量不足4万只,80年代后更是进一步减少。
因迪吉尔卡(Indigirka)河繁殖地的花脸鸭
不仅迁徙路线出现问题,繁殖地同样岌岌可危。位于雅库特中部的阿尔丹河观察站在1962年尚记录到2398只花脸鸭,十年后的1972年只记录到孤零零的1只。整个范围来看,位于泰米尔半岛的西部繁殖地几乎消失不见,东部繁殖地也支离破碎,面积锐减。
到80年代初,整个日本和中国越冬地累计统计到的花脸鸭只剩下不到2万只,当时有学者悲观的认为,种群规模下跌到如此之低的地步时,花脸鸭可能看不到恢复的希望。
花脸鸭历史(左)与现代(右)繁殖地对比
从越冬地到繁殖区,似乎全球范围内的花脸鸭都出现了某种未知问题,更绝望的是,这种趋势看不到丝毫缓解的迹象。1965-1972年间,苏联科学院远东分院曾经采访过滨海边疆区南部的数十位猎人。
“您认为花脸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减少的?”
可惜没人能够给出确切的答案,就像所有人都对这种常见候鸟的命运视而不见一样。就这样,短短几十年间,花脸鸭由东亚数量最丰富的雁鸭,一步步跌落到几近灭绝的边缘,这一切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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